◎文 /记者 陆�◎摄影 /周雷
1360957票!“甲壳虫”为他欢呼,陶晶莹为他加冕,蔡依林赠他盾牌,蒲巴甲登上“云梯”,摘走了象征莱卡“加油!好男儿”年度总冠军的权杖。
他从九寨沟走来,一路歌声悠扬,一路艰难曲折。
8月26日,上海成为他新的起点。
蒲巴甲头发动不得
开场前后来化妆间,一百场比赛,一百次直播,大概都是这样:
男、女伴舞,屏风一拉各半边,30秒换完衣服,性别在这里界线模糊;导演催“选手管理”,选手管理催服装师,服装师催化妆师,化妆师在满世界抓选手,一旦逮住,连他们上厕所的权利也一并剥夺;和粉饼、睫毛膏挤作一堆的,是吃过两口的红烧鸡腿、番茄炒蛋……
上周六,东方卫视“好男儿日”全天17小时直播渐入高潮,蒲巴甲、宋晓波、吴建飞这3个名字,这一天在城市上空重复了成百上千次。
造型师提着吹风机把蒲巴甲厚重的长发往后摞。“我们很多次试图说服他改个发型,现在这个看上去不太时尚。但是他不肯,说这就是他的特色。”造型师史健说,“什么都能商量,唯独他的头发动不得。”
吹风机的暖风迎来了瞌睡虫,连荧屏上主持人慷慨激昂的“蒲巴甲在上海的支持率是30%!”都抵御不过,镜子前的蒲巴甲搭下眼皮。
吴建飞干脆趴倒在化妆台,边上的向鼎、马天宇在喋喋不休:“我昨天只睡了3个小时。”“我也是。”“我4点睡,7点多起。”“我也4点睡的,8点起。”“多睡半个小时差远了!”
……
老虎屁股摸不得
舞台边的换衣间,开场后就变成了“集市”,十几双球鞋,几十套衣服,几百件道具……只看到一群人冲过来,又一群人飞过去。简直让人抓狂,这样的地方,怎么能在30秒广告内找得到A球鞋配B西装、C长裤加D、E、F道具!
帮选手换服装的阿姨,会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看你:“那么多场下来,不也好好的?”“三进一”王位争夺赛,气氛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吧。阿姨们每每帮蒲巴甲、吴建飞换完一套衣服,都要抱一抱他们,在耳边轻轻说一句:“加油!”而对宋晓波,就竖起大拇指。
为了配合“斗兽秀”,节目组从上海马戏城借来一只老虎,这会儿正趴在笼子里打盹呢。老虎名叫“团团”,是个6岁的“孟加拉大男孩儿”。下午坐着露天拖车,从浦西共和新路的马戏城,一路游览到浦东东方路的东视剧场。上高架的时候,风光无限,所有车辆一律减速,车里的人掏出手机一阵猛拍,恨不得停下来上前合影。团团一high,在笼子里乱拗造型。
下午玩累了,进到黑暗的后台,倒头便睡。候场的选手,就围着团团转。
“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……”陈怡川隔着笼子,蜻蜓点水地触了下团团的尾巴,团团眼皮也不抬一下。
周海媚和蒲巴甲合跳宫廷舞,趁登台前最后练一次。不知有“访客”的周海媚手一甩,碰到硬硬的一个铁笼,转过头一看,团团突然惊醒,瞅着她,“啊―――”一声惨叫,她扑腾到蒲巴甲的怀抱。
那一刻,蒲巴甲护着白长裙的她,很男人。
冠军电梯升不得
出乎很多人的意外,第一个离开风云对决台的,是吴建飞。包括评委高晓松、伊能静等都以为,最后的王者,会在蒲巴甲和吴建飞之间产生。
伊能静说:“一直觉得宋晓波能走到这一步,已经证明了他的一切能力。我们这么想,并不是带着任何眼光,反而是疼惜,害怕这之后,他的纯净会被入侵。”
吴建飞笑着下台,第一句话:“唉,终于可以上厕所了!”就像小老鼠一样飞走了。
蒲巴甲和宋晓波的风云对决台缓缓下降,息气凝神,主持人曹可凡和陈辰倒数着冠军的诞生:“3,2,1―――”冠军的升降台迟迟不起来。
“让我们见证冠军到来―――”升降台依然不见动静。
蒲巴甲和宋晓波,谁也不敢往上站。工作人员急了,通过对讲机问导演:“谁的短信最高?”
“蒲巴甲!”
“蒲巴甲上!”工作人员推他上去。他将信将疑:“是不是我?”又核对了一遍:“是不是蒲巴甲?”“是!蒲巴甲快上!”蒲巴甲一步迈了上去,一切都不像是真的。
第一个冲上前去拥抱的,是宋晓波的手语老师,再是帮他换衣服,给他“加油”的阿姨,再是朝夕相处了4个多月的兄弟,再是……
从九寨沟赶来的爸妈,在“甲壳虫”的簇拥下,朝宾馆走去。泪水还没吹干,欢笑已经登场:“你们帮蒲巴甲投票,菩萨都会保佑你们……”
《申》报独家
蒲巴甲:“就算失败,我也不会妥协!”
《申》报:夺得冠军的喜讯,第一个与谁分享?
蒲巴甲:胡雪桦导演,他在泰国,还是给他打了电话,闻讯后,他非常非常快乐。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我,让我拍《喜马拉雅王子》,把我带到上海念上戏,就不会有今天的蒲巴甲。
《申》报:一夜成名,是什么滋味?蒲巴甲:到现在,我还觉得自己只是一名选手。
《申》报:胡雪桦导演发掘了你,和莱卡“加油!好男儿”冠军,这两个转折点,对你来说,有什么区别?
蒲巴甲:现在压力更大。以前在老家九寨沟,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,晚上能唱歌,白天能玩,就很开心了。出来之后,才知道自己的缺点,很自卑,连普通话都不会说。练台词那会儿,老师送了我一台录音机,每天晚上7点上床,听到9点就睡着了,早上4、5点起来练普通话,背台词。
《申》报:拿了冠军,会给你自信?蒲巴甲:到上海后,文化课、专业课都不行,普通话不会说,我一直很害怕与人交流,害怕他们说我,这个不对,那个错了。现在我面对镜头胆子大了,同学们也不会再说:这样不对。
《申》报: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?蒲巴甲:像爸爸那样,扛枪打猎,那是最帅的。
《申》报:现在呢?蒲巴甲:演戏,往电影方面发展,希望拍出来的东西,能让观众认可,不要觉得这个冠军让人失望。我喜欢《勇敢的心》那类片子,和乔峰那样的英雄。
《申》报:娱乐圈是个大染缸,做好准备了么?以后如果要通过炒作、绯闻来提升人气,你会接受么?
蒲巴甲:这个……没有必要做吧,肯定会反对。
《申》报:可是高晓松刚刚说,蒲巴甲最初的淳朴,已经在比赛中悄悄被磨灭了?
蒲巴甲:可能是我有一些放松吧……我只想做最真实的我,就算失败,我也不会妥协。
《申》报:就像你的头发?蒲巴甲:是。《申》报:你是冠军,但是莱卡品牌却把2007年全球牛仔裤形象代言的机会,给了吴建飞,你觉得坚持自己的形象有局限性么?
蒲巴甲:我有自己的独特个性。时尚很重要,但是大家第一眼看到我,就知道这是蒲巴甲的个性,这样更好。
《申》报:刚刚在台上看到父母来了,什么感受?
蒲巴甲:他们明白,自己没钱送儿子去读书,没钱给他投短信,有今天的成功,全部要靠儿子自己闯。我想每一位父母,都会很难受。但每一次我都知道,他们在心里为我默默祈祷。冠军,是我们一起得来的。
《申》报:如果明天可以自由支配,最想干什么?
蒲巴甲:陪爸爸妈妈在上海玩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