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嘉人》:杜鹃――我的野心你看不到

来源:嘉人 Marie claire 2007-01-30

发布者:系统管理员发布时间:2007-02-26浏览次数:390

    2006年是“杜鹃年”,她得到时尚工业界的诸多最高礼遇――全球最大明星经纪公司国际管理集团(IMG)同她签约;从高级订制时装周到纽约、米兰、巴黎、伦敦的高级成衣发布,她满场翻飞;而Louis Vuitton、YSLRive Gauche、RobertoCavalli、Gap、Swarovski五大品牌同时将全球广告代言人的合约橄榄枝伸向她……一时间,她以惊人的步态踏入了国际主流时尚之路。
  然而横跨于镁光灯与残酷舞台之间,杜鹃始终维持她一贯淡然节制的中国表情。访问拍摄期间正逢巴黎大打折,问她是否偷空去血拼,她也含蓄地说:“我买了一件衣服。”

  其实我早已习惯竞争

  二十年多前,上海的一户普通人家诞生了一个女孩,如果硬要说这个家庭有什么不同的话,那就是女孩爸爸妈妈的个子都很高。妈妈1.70米,爸爸1.80米,或许他们从没想到女儿长大后身高居然可以直逼父亲,于是在她7岁这一年,被送去少年宫学跳芭蕾。

  芭蕾是残酷的艺术,和杜鹃本人喜欢的羽毛球运动不一样,芭蕾不是游戏,它逼人学会优雅的内敛,还要教会你不动声色地战斗和进攻,夺取属于自己的完美舞台。

    小小年纪就背负竞争上的精神压力,和肉体上力求完美的紧绷状态,杜鹃常常是疲累的,“我对芭蕾的热情让我可以吃苦,今天我在欧美发展模特儿事业的现实压力,和过去在芭蕾舞里吃苦的经验比起来,简直不算什么。”

  模特之间的明争暗斗,有时候看上去未免形色狰狞,外国人早已习惯了这种响枪明火,国人却一直难以接受。杜鹃虽已成名,却从未被非议,大抵是因为芭蕾教会了她表现与张扬、竞争与踩人之间的火候。

  “其实我早已习惯这种竞争,学习芭蕾舞时,与同学们住在一起,睡在一起,、练习、上课都在一起,虽然下课之后都是好朋友,但彼此都暗暗较劲。那时的竞争和现在面对的很相似,大家彼此心照不宣。所以我现在不会因为这种竞争压力而神经紧张。”

  终于有一天,舞蹈老师告诉她,你,已经不再适合跳舞了。这个时候的杜鹃,鞋号39码,肩宽43厘米,而身高179厘米,能够配她的男舞伴身高至少要在192公分以上。天!这简直是天书奇谈。摆在杜鹃面前有两条路,一是进上海芭蕾舞团,二是报考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分校。很显然前一条路被堵死了,她只能选择了后者。

  2002年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后,她去影楼拍了些现在看来“不堪入目”的艺术照,投奔她认为中国最好的模特经纪公司新丝路模特机构。正逢2002年新丝路模特大赛,几天培训后,杜鹃参赛,并意外拿了冠军,签约新丝路。根据大赛评委、新丝路总裁李小白的说法,杜鹃的一段芭蕾舞打动了他。

  杜鹃的高挑美丽粉碎了她的芭蕾梦,却成就了她在另一个舞台上的光芒。

 
    我比别人更耐得住寂寞

  如果吕燕不曾遇到著名摄影师冯海和著名化妆师李东田,如果凯特・摩丝不曾遇到摄影师也是她前男友的Mario Testino,如果吉赛尔・邦臣15岁在商场里吃汉堡包时没有被模特儿公司看中,她们或许永远没有出头之日。转换了身份作模特的杜鹃同样拥有自己的“贵人”。参加莱卡风尚模特大典时,她认识了时尚策划人蔡伟志,继而是日后成为《Vogue》中国版主编的张宇。前者力挺杜鹃代言首个国际时尚品牌Shanghai tang,使她引起时尚中人的注意。

    而后者则给了她争取上中国版《Vogue》封面的机会。

  一般来说,被时尚界的“搞手”们看中,就算你不想走红也很难,而杜鹃在国际时装界的崭露头角,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机会,因此,很多人都说她运气好,只用了半年时间,就完成了从国内到国际的身份转换过程。但这些人都忘记了一点,日子不是一挥手就过去的,大红大紫只是这一年的事情,之前的6年都是漫长的酝酿,有几个人听说过杜鹃的名字?眼见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春风得意,杜鹃不可能没有失落。

  “一筹莫展的时候,最好去看石匠敲打石块,也许已经打击了几十次仍不见裂缝,可是就在第一百下的时候,石块终于裂开了。我们知道,那绝不是最后一击才成功的,而是前面99次所奠定的基础。成功靠努力而致,不靠希望。”

    时尚圈的轮回魔杖

  再也不用过以前那种像菜市场待售的蔬菜一样的生活了,“那时候,一个品牌会把所有看上的模特一窝蜂叫来,聚在大厅,按号叫人,品牌之间时常打架,模特也被耗在那里,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洗澡换衣服。一次中国大饭店的面试,从夜里12点开始,持续到早上六七点,所有模特趴在地毯上睡觉,叫到谁谁进去,有的睡得太沉,怎么也叫不醒。”

  恍如隔世的感觉,而现在,她已经飞来飞去“都是商务舱或者头等舱了。

    经常就是十几个小时连续飞,到一个地方,工作好几个小时又直奔机场。常常是在飞机上,才是我唯一睡觉的时间。甚至有时候我一上飞机就立即开始敷面膜,不是头等舱的话恐怕吓坏很多乘客了。事实上,经纪公司愿意花更多的钱,安排好的舱位、车接车送,也是为了让我保持最好的状态。”

  前后对比,不一样的是受到的礼遇,一样的是“累死人”的日程表,当其它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享受青春时,同样年纪的杜鹃清醒地明白盛极必衰的道理:“我现在还在想,能够连接5个顶级品牌的广告,是不是因为正好赶上了这些品牌纷纷进驻中国的大环境,这个纪录是否可以写入我的历史了?亚洲模特毕竟不是时尚界的主流,我就算能达到支流上最顶尖的位置,但要进入主流,实在太难。”

  淡然看透世事的样子,刚刚好透露出她暗藏的心机,野心是大把的,只是包藏得让人不易察觉。恰到好处的谦逊总让她显得那样教养良好,不同于一般暴发女的自我膨胀。“和国外模特比,我根本不可能比她们更开放更活泼,也不可能比她们更性感,那么含蓄优雅就是我的特点。再说摄影大师们只要和你合作过一次,你的实力如何他们心知肚明。”

  “时尚圈的轮回,感觉有点像以前做学生时一个学期接着一个学期。上一季的成绩虽已经发榜公布了,下学期还得从头来。很多人都跟我说,‘估计像你这样的下一个会很难了’。但是对我来说,就跟最初进入时尚这个行业一样,仍然想着是‘顺其自然’,下一季或许机会不那么多,也或许机会会更多,无论怎样自己都要有平和心态。”

  以她这样的性格,我们很难推算她将来的人生,或许很“顺其自然”地火到40岁,或许很“顺其自然”的嫁入名门,或许很“顺其自然”地出唱片,演电影……

  但是,倘若不是“顺其自然”而是如它所愿,未来的日子被规划成洗尽铅华的悠闲生活:“我的模特生涯也许还有两三年,最多五年。‘退休’后,我想回上海开家咖啡馆,在午后的阳光中舒舒服服地看书聊天。进入娱乐圈?应该不会。我太高,配戏的演员难找;重要的是,我的性格不适合那个圈子――在那里,你要更主动才能得到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