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实甫的《西厢记》是戏曲中出名的一个本子,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以及红娘的牵线搭桥是这段故事的主要情节,同时,也作为了本次小剧场戏剧节演出的《西厢记》的戏核。现代版的《西厢记》整个围绕了张生和崔莺莺暧昧、纠缠、困难重重的爱情做足了戏。虽在内容上没有很大的改动和创新,但就从导演手法,演员表现,以及舞台布置来分析一下的话,确实还是有不少看点的。
导演的细致入微
整个戏看下来,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场换景的过程,都是由张生的书童通过舞蹈、肢体语言或内心活动来讲幕拉开或合上的,这一细节使整出戏剧的演出完整,每一幕的衔接延续了上一幕人物的情感和内心纠葛,可以使观众整一个进入完整的情境中,而没有置身事外的感觉。在人物的走为上,也是符合中国戏曲的传统方式,打破空间和时间的界限,这也算是对中国传统戏曲的一种尊重。
当然,在此戏中,导演还加入了一些新潮元素,比如,形式上从一开场就来了个穿越,一对现代情侣在谈情说爱时被三个黑衣男子劫财,将二人分开,把男方打晕。这或许可以作为《西厢记》整个故事的开始,也可以说是它的一个缩影,在接下去的部分就是将此情节搬入古代,将中国古代的男欢女爱,纠葛的过程展现在观众面前。
在音乐的处理上,导演也下了翻工夫,就如同一部好的电影需要特定的配乐师一样,音乐在此剧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。音乐并没有作为一个抢眼的东西进入我们的耳朵,相反,它与剧情和人物内心走向完全的贴合,使二者真正融为了一体,所以整出剧看下来觉得不浓郁也不平淡,好似雨后涟漪,在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之感。
演员的细心揣摩
当《西厢记》的故事搬到现代社会的舞台,戏曲表演中的身段动作已无处寻觅,但在演员的举手投足间,一种神韵还是被展现的淋漓尽致。张生想见而不能见的复杂心情,莺莺口是心非的娇柔推脱,红娘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处境,母亲咄咄逼人的架势盛气无一不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崔母的扮演者气质很符合,一上场就有一种权威和封建的力量象征,但在语音方面如果声音能够再厚重点或许会更好些。崔母作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人,在丈夫离开后独自带着孩子,也可以算作为古时候的女强人了,自然在生活中理智会战胜情感很多。因此,在整场戏中,崔母都是板着副面孔,也因此,我不能看出崔母内心的激荡,或许她对女儿与张生之间的爱情并不动容,只是出于母爱希望女儿不要嫁得丢人。因此崔母留给观众的印象就是冷若冰霜。
常年在此环境下生活的莺莺,受着严重传统礼教的束缚,当爱情真正降临在她面前时,她实际是无法自已的,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,一方面责备张生的放肆,和红娘的从中搭线,另一方面又迫切地希望可以见到张生,可以和他长相厮守。这也是具有代表性的中国古代爱情的悲剧。在演员的一颦一笑中,我们可以看出这种含蓄美,这种行为中规中矩,思想上热烈浓郁的性格,莺莺的口是心非,欲擒故纵,使她的人物形象更为饱满和真实。
与莺莺比起来,张生在此剧的表演较为夸张和喜感,因孙飞虎的搅局反而使张生利用了这个机会,结果却还是因为自身条件被崔母拒之门外。在此过程中,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张生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的努力,而没有看到他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感和为爱情本身的努力。不过张生作为一个有才的书生,将风花雪月放在了一个女子身上也是理所应当。所谓才子配佳人,这也是古代男女理想中的爱情,因此也有重重束缚和阻隔,才能使它更缠绵悱恻,欲罢不能。
说起红娘,是个可爱天真的角色,她是把自己对理想爱情的渴望加在了莺莺的身上,因此她渴望快点成就这对鸳鸯。她是个善良的女子,但因自己的出身,无法拥有一段完美的爱情,因此将这美好愿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在这对主角的身上,因此她敢与崔母公然挑衅,敢安排每一场莺莺与张生的约会。她清楚地知道莺莺内心的矛盾挣扎,也了解张生的情意绵绵。虽然她也时常故意使坏,但可以说是她最终成就了这段美好的爱情。红娘的活泼可爱,伶牙俐齿,通过一段段快节奏的台词和舞台动作得意尽情的展现。
舞美的独具匠心
无论从舞台布置,还是演员的服装化妆,《西厢记》都带给了我们最直观的美的享受。一轮圆月透过白色灯光打在屏幕上,特别的是,这是一轮环形月,更加的通透和明亮。舞台上并没有太多附加的道具,主要通过灯光的转换来揭示地点的改变。同时,每一场结束时拉得幕也是一副巨大的山水画,各种个细节上的处理都透露着此戏的精巧和细致。
总体说来,演出优美感人,演员细腻纤巧,既包含了中国戏曲的呈现方式,也穿插着生动幽默的现代化气息。这是一出美的表演,美的爱情,美的故事,如歌如梦,如痴如醉。
(文:学生记者 徐缘缘 图:佳奇 学生记者 丁少峰 编辑:佳奇)
图为演出剧照
图为中外观众对演出报以热烈掌声